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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档案中的守望与创新

发布时间:2021-01-25 浏览次数:

联合国将2019年定为“国际本土语言年”。在菲律宾,政府已开始鼓励在学校使用母语,在加拿大,斯库(Siku)项目展示了因纽特人将最古老的知识与最先进的技术相结合的能力。另一个加拿大项目瓦皮康尼(Wapikoni)则通过视听创作帮助土著民族青年蓬勃发展。

除此之外,太平洋海岛上的斐济人、中国的侗族人、瑞典拉普兰的萨米人、乌干达的巴赫马人、新西兰的毛利人和墨西哥的米斯泰克人,如何保护他们濒危的语言同样是各地政府和语言学家为之努力的方向。

而档案,作为文字、图像、音频视频的载体,对于保护语言文字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今天就跟随这篇文章,一起来了解吧!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濒危语言计划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早在1993年就确定当年为“抢救濒危语言年”,同时启动“世界濒危语言计划”,连续发布“世界濒危语言地图”。[1]

该地图显示,在全球近2500种濒临灭绝的语言中,有199种语言严重告急,也就是说,这种语言的使用者可能已经不到十人。而在这其中,更有18种语言被列入“极度濒危”的名单,这意味着它们已经几近消失。

18种联合国所列的极度濒危语言在地图上的分布(1)

18种联合国所列的极度濒危语言在地图上的分布(2)

日本:阿依努族文化馆与民间传承人

日本的土著阿伊努人的语言一度几乎灭绝,上世纪80年代只有8个人能使用这种语言,为了应对阿伊努语濒临灭绝的危机,日本政府进行了政策调整,建立基金会,开办文化馆,让当地的后人学习自己的语言。

“我认为,尽管存在很多不同的种族和民族,但无论什么文化,语言都必须是一个重要的方面”。Shigeru Kayano,日本阿伊努族人,长期致力于阿伊努语的传承与传播。[2]

Shigeru终生致力于保存本民族古老的口头传说,但他是在孤军奋战。由于很多年轻人都宁愿说更有用的日语,阿伊努语及其说唱传统正在没落。雪上加霜的是,很多民间传说口述者正在老去,他们对人们讲述这些传说的机会也很有限。因此,阿伊努语迫切需要传承人。
     Shigeru开办了一个语言学校,还编纂了一套阿伊努族民间故事。像Yukar(英雄史诗)、KamuiYukar(众神的传说)和Uwepeker(古老的传说)这样的故事都是由一个民间传说口述者用口头传授给另一个口述者。每个故事都有特定的语调或声调,只有用口头传述,才能够表达出故事的全部意思。

中国濒危语言保护措施

我国学者在20世纪90年代已开始关注濒危语言问题,自21世纪初以来,开展了多项濒危语言、方言调查研究课题,出版了一系列重要成果,例如孙宏开先生主持的“中国新发现语言研究丛书”、张振兴先生等主持的“中国濒危语言方言研究丛书”、鲍厚星先生主持的“濒危汉语方言研究丛书”(湖南卷)等。

语宝工程

为了全面、及时抢救保存中国语言方言资源,教育部、国家语委于2015年启动了规模宏大的“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在语保工程里,专门设立了濒危语言方言调查项目,迄今已调查76个濒危语言点和60个濒危汉语方言点。对于濒危语言方言点,除了一般调查点的基本调查内容以外,还要求对该语言或方言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并编写濒危语言志书稿。随着工程的实施,语保工作者奔赴全国各地,帕米尔高原、喜马拉雅山区、藏彝走廊、滇缅边境、黑龙江畔、海南丛林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身影。一批批鲜活的田野调查语料、音视频数据和口头文化资源汇聚到中国语言资源库,一些从未被记录过的语言、方言在即将消亡前留下了它们的声音。

中国濒危语言志

为了更好地利用这些珍贵的语言文化遗产,在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的领导下,商务印书馆和中国语言资源保护研究中心组织申报了国家出版基金项目“中国濒危语言志”,并获得批准。该项目计划在两年内按统一规格、以EP同步方式编写出版30卷志书,其中少数民族语言20卷,汉语方言10卷。自项目启动以来,语信司领导高度重视,亲自指导志书的编写出版工作,各位主编、执行编委以及北京语言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的工作人员认真负责,严格把关,付出了大量心血,商务印书馆则配备了精兵强将以确保出版水准。这套丛书可以说是政府、学术界和出版社三方紧密合作的结果。

地方方言档案库

2009 年,江苏省启动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并出版《方言江苏·乡音悠扬》《江苏语言资源资料汇编》等方言编纂成果;2011年11月,浙江方言语音建档工作正式启动,计划利用数字记录方式和视听技术建设68个“地方方言档案资料库”,以改变口口相传或文字记载等传统的方言保存形式,使浙江方言得到有效系统的记录与传承。陕西省的方言语音建档工作始于2015年,当年陕西省印发了《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档案工作的实施意见》《陕西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支持开展方言语音建档工作的通知》,明确支持开展方言语音建档工作,陕西已先后在10个区市(如杨凌、韩城、西咸新区等)以县为单元建立方言数据库。除此以外,武汉市经过 8 个月的努力,耗费巨资,形成了大量的方言音像档案。[3]

特写:南京方言档案库

玉米在老南京话里叫“油珠珠”,螃蟹叫“八只脚”,“银各子”指的是硬币,生病叫“打岔”。耗时两年多完成的南京方言档案库在鼓楼区正式“安家”。

说起南京话,很多人会立即想到“来斯”“啊要辣油”,实际上这已经是现代版的南京话了,很多老南京话都是有音无字,只能口口相传。也正因为如此,用声音留下老南京话显得迫在眉睫。2018年,鼓楼区档案馆找到了江苏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发音人陈宗霞,提出给老南京方言建档的想法,双方一拍即合。

老南京话是极具地方特色的语言,保护方言、传承方言、挽救方言,让它有“档”可循、有“案”可查,才能留住乡音乡愁。南京方言档案库依托专业的语音录音设施,采用真人语音与文本相结合的方式,形成了纸质、文本、音、像、视频等多媒体方言档案记载体系。记者采访了解到,鼓楼区档案馆现已录入陈宗霞南京方言音、视频档案1737件,包括方言词语1507个、歇后语110个、俗语短句98个、篇章6段、戏曲白局(儿歌)等文艺作品16段。[4]

陈宗霞告诉记者,以前工作室主要通过上课、文艺演出等线下方式传播南京方言,现在网络传播越来越便利,他们也考虑从线下走到线上。记者从鼓楼区档案馆获悉,该馆将与南京开放大学合作,以已经收录的南京方言资源为基础,制作南京方言微视频,以更生动有趣的方式传扬南京方言。此外,鼓楼区档案馆还计划明年开发上线南京方言的语音系统,感兴趣的市民既可以听,也可以上传自己讲的南京方言,经认可后也将收录,以此不断扩充南京方言档案库。

结语

大多数中国人对方言的逐渐退场并不能释然。也许我们无法挽留大多数方言,但这种挽留本身是有意义的。至少,这可以使未来的普通话尽可能多地保留与我们过去的联系,保留它的丰富和生动。在方言的韵律中,层层叠叠的历史发出回响,变幻挪移的空间投下踪影,祖先的灵魂栖居其中。让它们的声音和语言继续向我们说话吧!

参考文献:

[1]http://www.unesco.org/new/zh/communication-and-information/access-to-knowledge/linguistic-diversity-and-multilingualism-on-internet/atlas-of-languages-in-danger/

[2]https://www.un.org/chinese/unworks/culture/japan_story.html

[3]尧胜男,加小双,陈睿琪.我国方言档案化保护的问题与对策——基于对浙江省和陕西省的实地调查[J].浙江档案,2019(08):26-28.

[4]https://mp.weixin.qq.com/s/iwx6Cnvk0-Qonwlb-qc1ig


来源:2021.01.24 国际档案理事会微信公众号

作者:李佳璇


中国濒危中国语言志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濒危语言计划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濒危语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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